第二十六章落荒而逃 (第2/2页)

只脚整个塞进嘴里的、变态的冲动！

    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！不能！绝对不能！

    我颤抖着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、如同捧着一件绝世珍宝一般，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。入手的感觉……温热，细腻，我确认，这是活人的脚，暖暖的，如此真实。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，开始笨拙却又无比虔诚地，帮她按摩、揉捏起来。从脚踝到足弓，再到每一根小巧玲珑的脚趾……

    “嘶……轻点轻点……”  她似乎是真的有些酸痛，微微抽了口气，但并没有把脚收回去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又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：“哎，走了大半天，脚肯定都臭了，辛苦你了啊，小顾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辛苦！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，然后脑子一抽，竟然接了一句：“为人民服务！”

    “噗嗤！”刘队被我这句不伦不类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，胸前也随之颤动，一晃又一晃，看得我眼睛发直。他笑着说：“哈哈！你小子……行！看来啊，当美女还是有点好处的，至少……还有人抢着给揉脚。”

    我被他笑得脸颊滚烫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刘队的笑声渐渐停了。他看着我，眼神又恢复了几分认真，甚至带着一丝探究。他沉默了几秒，突然问了一个让我猝不及防的问题：

    “小顾，说实话……我占了你‘妻子’的身体，你心里恨不恨我？”

    恨不恨他？

    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，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。

    恨吗？我问自己。

    一开始，“他”要吃我的时候，或许有吧？觉得一个男性的恶灵（灵魂真的有性别？）破坏了我完美的“作品”，玷污了我的幻想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经历了这么多，知道了他的身份，他的牺牲，他的痛苦……尤其是……感受到他此刻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存在……

    我抬起头，看着他那张依旧绝美、此刻却写满了复杂情绪的脸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股无法抑制的、汹涌的暖流猛地涌上了我的心头！那是一种混合了怜悯、敬佩、迷恋、委屈、酸楚……种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的洪流！

    我的视线瞬间模糊了。下一秒，我竟然……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——我猛地低下头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脚，把脸埋了上去，然后……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，失声痛哭起来！

    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，浸湿了他脚上的丝袜，也打湿了我的脸颊。我不在乎这样有多么丢人，多么不合时宜，我只想把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所有复杂情感，都通过这毫无道理的眼泪宣泄出来！

    就在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——

    “哗啦！”

    阳台的玻璃拉门猛地被拉开了！

    刘晓迪站在门口，一脸震惊和愠怒地看着眼前的景象——我抱着她“小姨”的脚哭得像个傻逼！

    “干什么呢你们？！”晓迪的声音尖锐而愤怒，“刘兰！我妈该吃药了！该你喂了！你在这儿干什么呢？！”

    刘队（刘兰）显然也没料到会被撞见这一幕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易察觉的慌乱，他迅速把脚从我怀里抽了出来，站起身。冲着这个比他辈分大的女儿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得止住了哭声，慌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，狼狈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打扰了，打扰了。”我赶紧接过话，鞠了个躬，语无伦次地说，“时间……时间不早了，我……我还有事，就先回去了！改天再来看望大家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，低着头，绕过脸色铁青的刘晓迪，快步穿过客厅，抓起门边的外套，拉开门就冲了出去，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