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种(年上)_罪魁祸首 1 8ar t.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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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罪魁祸首 1 8ar t. (第2/2页)

影。

    那一刻,她整个人都怔住了。不是因为惊讶,而是一种本能的惶惑:她没想到他会来,也不知道是希望他来,还是不来。

    他走过来,声音很低: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就这两个字,连她的名字都没叫。

    而她,也只是低下头,朝他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像所有的晚辈,向长辈行礼那样。

    她当晚就找上了他。

    她把外套一脱,就贴过去亲他,她给的理由很充分:“我们来庆祝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宋仲行摁住她的手,简随安却会错了意,她跪在他双腿之间,自顾自去解他的扣子。

    宋仲行把她捞起来,放在腿上,一遍遍抚摸她的背,轻声道:“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简随安笑了,没听,又要去脱他的外套,说:“我们好久没做了,你不想我吗?”

    她说着说着,却在下一秒,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锁骨的时候,她发现他瘦了。

    她开始哭,眼泪把衣服打湿,宋仲行抱着她,直到她哭得精疲力尽,最后被他哄着睡下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,简随安缓缓睁开眼,她还在他的怀里,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。

    “安安。”他喊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怔怔抬头,就对上宋仲行的眼。

    “回来,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声音极轻,像怕惊扰了她。

    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简随安的唇微微张了张,却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其实她知道,他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他总是这样,轻声细语的,万份珍重的样子,一点点,把她蚕食。

    可她愿意。

    她又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——是他把自己养大,像个父亲;是他教自己背诗、写字,像个老师;是他救下了她,拦下了命运。

    这还不够吗?

    所以,她点了点头,答应: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又回到他的身边,住进了他的家里,每天早上,她能在他的怀里醒来,晚上,他抱着她入睡。

    这样就够了。

    水声一点一点落在瓷面上,像心跳。

    简随安的双手被温水烫得发红。

    她忽然觉得,这样的温度,和他手心的很像。

    她开始出神。

    她想起宋持。

    那是个多么幸运的人啊。

    她羡慕他,羡慕他有宋仲行这样的父亲。

    羡慕得要命。

    她小时候也盼过。盼过父亲抱起她,把她举得高高的,替她剥橘子,教她“没事”,告诉她“不要怕。”

    可那个人不是父亲,那个人叫“宋仲行”。

    夜里,她钻进他的怀里,她很认真地亲他,他的眉眼,他的鼻梁,他的嘴唇,然后,她盯着他,喊: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她想,既然如此,倒不如让他做她的父亲。

    宋仲行摸着她的头发,指腹轻轻顺着,一缕缕落下去。

    她又把脸埋在他颈边,皮肤温热,一呼一吸都擦着他的脉。

    他能感觉到她的唇轻轻碰到自己皮肤时那种不安的颤抖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简随安抬起头,有泪要落下来。

    他吻她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几乎无声的吻,没有急切,只有压抑。

    他答应了,所以,简随安一遍遍地喊,“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宋仲行抬手,轻抚她的后颈。

    现在,他变成她的父亲了。

    可她太贪心了。

    她想他既是父亲,又是情人,既是教她写字的人,也是吻她的人。

    ——她想做他的唯一。

    唯一的学生,唯一的孩子,唯一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。

    世界像一场长久的梦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不被允许的梦,一种甜得发烫的梦。像是梦了一整夜,梦里有人在她体内种了一棵树。

    它往上生,往里钻。

    根须一动,她就想起他。

    所以,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是谁?

    是那个早已死去的父亲,

    是那个救下她、又把她拉进深渊的男人,

    是那个一次次原谅的她。

    还是……那股不可见的,却无处不在的力。

    让他们彼此纠缠,彼此吞噬,让她甘愿沉沦,让他无法放手。

    是爱。

    一切的起因,

    也是一切的报应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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