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奔月亮而来_第37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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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7章 (第2/2页)

成了另一种层面的“不知好歹”。

    没法说,说了就是“这工作很好啊”“这工作适合你”。

    柳月阑提过很多次要辞职,只想专心继续做他的游戏主美,顾曜都劝他, 你课也不多,一周就去几次,白领工资的事为什么不愿意呢?

    强行走人也不是不行,但柳月阑不想。

    ……他现在已经不想这样跟顾曜对着干了。

    大概十八九岁的时候, 有一次他和顾曜吵架,在大马路上差点动起手来。

    柳月阑气得发抖,叫了一辆出租车坐车回家。

    结果, 顾曜一路跟在后面,就在行人众多的马路中间,别停了那辆出租车。

    顾曜这人发起火来就是这样的,不管不顾,谁说了也不听。

    不管在大马路中间是否危险, 不管这会不会给出租车司机造成困扰。他生气, 他现在就要让柳月阑过来他身边,所以他就要这么做。

    18岁的顾曜会做这种事,28岁的顾曜一样会做这种事, 而且,现在的他有更多的手段。

    时间长了,柳月阑也嫌烦。

    他摆摆手,对柳星砚说:“就那样,不好不坏的。快寒假了,事情多,忙一点。”

    柳星砚:“放假了就好一点啦。”

    柳月阑也提不起精神:“就那样吧。”

    柳星砚看了他一会儿,小声又说:“唉,要不,不想干就算了,又不是非做不可。”

    他哥从小也是穷惯了,自己花钱时抠门得很,但是对待赚钱这件事本身,其实又没那么多的执念。

    柳月阑不想多说,提起这些总归还是绕不开顾曜。这俩人本来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,他懒得调解矛盾,索性不提,含糊说了几句,打算糊弄过去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但他哥忽然间来了兴趣,非要主动提起:“月阑,你最近……跟那个人,还好哦?”

    柳月阑把碗往桌上一放,说:“你又问,问完你又生气,又给我摆脸色。”

    柳星砚抓抓脸:“哪有给你摆脸色那么夸张……好啦好啦,不问了,我不问了。”

    柳月阑:“怎么不是摆脸色?不想听又非要问,问完又在那儿自己瞎琢磨。”

    柳星砚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柳月阑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,吃过晚饭后,便自觉主动地去帮忙收拾厨房。

    年底了,快到最冷的时候了。这间老破小没有暖气,冬天很难熬。柳星砚买了个小太阳放在门口吹着暖风,机器嗡嗡嗡地发出噪音,和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,盖过了那点难言的沉默。

    洗碗时,柳月阑发现他哥没穿袜子,就光着脚踩在棉拖里。

    他皱了皱眉,擦干净手去房间里找袜子。

    他哥这个人,在生活的某些方面特别…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说他会照顾自己吧,这种天气他不穿袜子;说他不会照顾自己吧,他的一些生活小能力又的的确确强于柳月阑。

    反正就是很矛盾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几分钟之后,柳星砚从厨房出来了。

    柳月阑叫他过来,跟自己并排坐在床上。他抓过柳星砚的脚,给他套上毛绒绒的棉袜。

    柳星砚“哎”了一声,大声说:“我自己穿!”

    柳月阑本来没想理他——柳星砚的“自己穿”就是“不穿”,他可太清楚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一低头,他看见了柳星砚脚踝上那块纹身。

    柳月阑抿了抿唇,把另一只袜子丢给他哥:“爱穿不穿吧。”

    柳星砚那处纹身很简单。一颗星星,坐在一只大狗身上。

    这是为了纪念他养过的那只狗。

    那狗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,他哥一直念念不忘的。

    不是不能理解,只是……

    柳月阑有时也会有一种类似“遗憾”的情绪。

    曾经他们是彼此的唯一,他们应该有谁都无法割断的牵绊。

    但现在,他们不是了。

    柳星砚慢吞吞地自己穿好了袜子,又爬到床的另一头,从帆布小包里小心取出一小把花。

    他爬回柳月阑身边,因为一只手举着花,动作笨笨的。

    是五支雪柳叶。

    细长的枝条不会开花,叶片很轻盈,带着淡淡的香气,郁郁葱葱的一小捧绿叶。

    他献宝一样递给柳月阑:“送你。”

    柳月阑看了一眼,绷紧的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。

    他心里很高兴,嘴上还在逞强:“太不容易了,我亲爱的哥哥终于记得了——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你的狗给你买过花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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