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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买码 (第4/4页)

  肖珍珠说:想我女儿死啊,你安什么心?狗急跳墙,不怕他们撕票么?把我首饰拿去卖了啊!再不够数,我把养老金贴上,我把棺材本贴上。

    张海潮说:她好逸恶劳,自己都养不活,压根靠不住。替她还赌债,你把什么都贴上,到最后,这些养老钱还不是得靠我们补漏?

    肖珍珠说:禽兽不如的东西,你说这个话?她就是杀人放火,也还是我的女儿。眼睁睁看着亲骨肉被劫持,却冷眼旁观,袖手不救,那就没人心,只长狼心狗肺!

    张森林说:我上银行取钱去。她大嫂,你能说会道,又是法官,跟我去赎孩吧!

    袁春花说:码庄非法,高利贷非法,大嫂去最合适,我们作为受害方,占了合法的理,他们不敢乱来。

    谢嘉妮说:法有漏洞,法有暇歧,法不是万能的,甭迷信法,这世间有太多法管不了的事,也有许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。贪乃罪恶之源,不贪份外之财,不取不义之财,方保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张森林说: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中有保护伞,他们才能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谢雄说:我要跟着,一起去,见机行事。

    张海潮说:我也去,给大嫂当保镖。

    张海滨说:我放心不下,我陪同。

    张森林说:去和解,既不能耀武扬威,也不能卑躬屈膝,要这么多人去干嘛?打架啊!是没争吵够,还是没打闹够?嫌祸闯得不够大,还是事搞得不够大?

    谢嘉妮说:讨债,给钱就事了。即将我们不去,找“中人”去也可以。老人,妇女去交涉,他们看不见危险,我们就安全,你们安心在家,静候佳音吧。

    钱到,孩子回,肖琳也随后现身。她没有被绑架,只是逃到市里躲避,住宾馆,吃餐馆,怕被泼硫酸,怕被捅刀,不敢外出游乐,提心吊胆的憋闷几天罢了。

    父母帮她还债,她感激父母。哥嫂没替她还债,她怨恨哥嫂,怨哥嫂见死不救,恨哥嫂重钱不认亲。哥嫂说过的话,谢雄跟她复述一遍,她更生气,我可以做错事,你们不可以数落,我可以说你们的不是,你们不可以道我的过失,我是血亲,家生家养的自己人,你们是姻亲,外来外进的陌生人,我是父母的掌中宝,你们是家里的烂扫帚,怎能相提并论?我是直系,主干,你们是隶属,旁支,我是公主,你们是奴婢,岂能平起平坐?

    肖琳气急败坏,就找茬发脾气,她恼羞成怒,就借故指桑骂槐,她心虚志短,就刻意打鸡骂狗。她披头散发,叉腰,跺脚,拍手,骂大街的模样,与市井泼妇无异。

    张森林说:受骗上当,对她刺激太大,精神都搞垮了,变成了疯子,冷不防就发神经!你们看在我的老脸上,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啊!

    谢嘉妮说:要不是袁家在省城动用高层关系施压,威慑,就算拿钱赎人,也不一定能确保她母女安然无痣,顺利归来!

    张森林说:你也出钱出力,帮了大忙哦,养个不知好夕的女儿,我都不晓得,该如何向亲家们赔礼道歉了!

    谢嘉妮说:都是自己人,能体谅你,何必太客气!你是长辈,这些谢恩的话,就让晚辈去说。

    袁春花说:不是我吹牛哈,嬉皮笑脸跟父母逗趣,装傻,可是儿女的拿手好戏咧!只要本侄女出马,保证三叔笑逐颜开,乐于助人,帮我们消除一切隐患。

    张森林说:劳烦你们,辛苦跑一趟,那就拜托了!我买了些土特产,你们拎去吧,聊表寸心。

    袁春花说:小菜一碟,不必挂心上。探亲就是旅游,出这个美差,我还巴不得呢。

    肖琳的撒泼,谩骂,羞辱,哥嫂装聋作哑,置之不理,才没有发生言语冲突,及肢体冲突。虽然生活在一起,朝夕相处,年龄未大五岁,但思想观念,阅历见识之间的差距,却相隔百年,仿佛是两个朝代的人,根本没有共通点,也没法达成共识,肖琳就像小脚太婆穿越到现代,哥嫂压根便懒得费口舌实行普教,甚至连反击的兴趣都没有。父亲下了定论,说她是疯子,狂吠飙骂,疯疯癫癫,挺正常,完全没必要理睬。因此,兄妹失和显现在疏远中,不管是吃饭,还是闲聊,大家谈天说地,肖琳插嘴说话,哥嫂都置若罔闻,不接腔,不答复,看也不屑看一眼,当她在自言自语,当她是废气,嗤之以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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